迈克尔·波伦 (Michael Pollan) 的全天然高潮

1889 年元旦，北派尤特土著部落的一位宗教领袖在日食期间做了一个梦。他被带到另一个世界，根据民族志学家詹姆斯穆尼 1896 年的描述，“他看到了上帝，所有很久以前死去的人都在从事他们过去的运动和职业，他们都很快乐，永远年轻。”他看到派尤特死去的人复活了。美洲的白人欧洲入侵者走了，水牛又回来了。并且向他展示了将迎来这片应许之地的舞蹈——鬼舞。鬼舞仪式涉及奢华的服装和狂欢的日子，并迅速流行起来，蔓延到邻近的部落。正如迈克尔·波伦 (Michael Pollan) 在他的新书《这是你对植物的看法》(This Is Your Mind on Plants) 中所描述的那样，这种舞蹈“吓坏了当局”，他们认为这看起来像是“起义的前奏”。 1890 年的膝盖受伤大屠杀，近 300 名土著人被美国军队杀害，有效地结束了鬼舞。正如 Pollan 指出的那样，它的衰落见证了在帐篷的隐私中重新选择了更多私人仪式，远离了容易受到惊吓的白人入侵者的注视。这些仪式涉及一种称为仙人掌的无骨小仙人掌，其中含有一系列苯乙胺生物碱——最显着的是甲氧麻黄碱，一种高能致幻剂。 “多么讽刺！” Pollan 写道，“这两种仪式中更务实和可接受的是一种涉及迷幻剂的仪式。”这个故事出现在波伦最新的沉浸式报告文学中。但它为这本书和笼罩在精神药物上的各种讽刺和虚伪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框架。近年来，迷幻药出现了复兴。但这种复兴是在训练有素的神经科学家的主持下进行的，这些神经科学家为世界上一些最负盛名的大学配备人员，几乎完全专注于医学。在他 2018 年的畅销书《如何改变你的想法》中，波伦亲自试验了这些药物，并报告了它们作为治疗焦虑和抑郁症的强效化合物在西医领域的新兴未来。服用高剂量（或“英雄”）的魔法蘑菇来应对潜在的情绪创伤越来越被接受。为愉悦而服用完全相同数量的相同物质被认为不太合理。在他的新书中，波伦超越了这种医学化的关注，探索了人类使用植物“刺激或平静、摆弄或完全改变我们心理体验的品质”的方式。其中一些摆弄似乎很有帮助：咖啡让我们为日常工作做好准备，而阿片类药物则使手术可以忍受。其他的只是令人愉快的琐碎，就像在迷幻药的影响下对一个人的裤腿褶皱进行的无所事事的思考。 Pollan 坚持认为，我们需要以更温和的方式重新定义毒品和毒品使用。在最近为《纽约时报》撰写的一篇专栏文章中，他总结道，毒品战争之外的未来——他相当乐观地称之为“毒品和平”——更少地取决于法律和神经化学问题，而更多地取决于文化。这说明了 Pollan 在毒品战争中的新兴角色，不是作为活动家或煽动者，而是作为一种文化战士。这本新书在这场战争中展开了一个熟悉的战线：药物是天然的论点。让我们从标题开始。 This Is Your Mind on Plants 演绎了 1980 年代后期公益广告中那句陈旧的口号：平底锅里有两个裂开的鸡蛋。这本书由三篇长篇文章组成，每篇文章都针对一种不同的改变思维的植物。 Pollan 将这些称为“麻醉剂（鸦片）；鞋面（咖啡因）；以及我认为的外部（麦斯卡林）。”目的是记录他对这一范围广泛的化合物的个人经历，这些化合物具有不同的历史和法律地位，而且关键都是植物来源的。 Pollan 探索的植物都含有药物。但它们是“天然”药物，因为它们来自植物。通过一个简单的词替换，Pollan 邀请读者重新认识毒品。在“咖啡因”部分，波伦仔细思考了咖啡和茶是如何承载着文化意义的。美国人喝咖啡，而英国人喝茶。咖啡意味着“紧张”，而茶意味着“放松”。不知何故，喝咖啡被编码为男性化，而喝茶被认为更女性化。 “我们人类显然很想把事情复杂化，”波伦写道，“用丰富的文化色彩和质地来绣出最基本的生物反应。” Pollan 对词语的选择提供了类似的刺绣。我去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加拿大大麻合法化的历史。在支持全面合法化的活动人士中，有一个共同的说法：“这只是一种植物。”逻辑是限制对植物的访问是荒谬的，正是因为它是植物。你不会禁止拥有番红花丛，或者要求政府身份证来购买一些葵花籽。植物是天然的。植物是正常的。

这条路线已被倡导团体有效利用，最著名的是 Decriminalize Nature，它成功地率先在许多司法管辖区放宽了有关拥有和使用迷幻药的法律。正如 Pollan 在“Mescaline”文章中所写的那样，该组织“单枪匹马地重新构建了毒品政策改革的政治框架，从‘毒品’这个词开始，它严格避免使用‘迷幻药’这个词，这是另一个背负着包袱的词。学期。不，这些是‘植物药’或‘致幻剂’——迷幻剂的一个术语，意在强调它们的精神用途。” （Pollan 遇到 Decrimalize Nature，因为它引发了与美洲原住民教会的冲突。Decrim 认为所有成年人都应该享有自由和不受限制地获取仙人掌的权利，而教会坚持认为，广泛的去罪化只会使珍贵作物的供应紧张，危及灵性用途，这些entheogens 本来是为了催化。）Pollan 与像 Decrim 这样的团体（超出后者明确的政治议程）之间的区别在于，Pollan 呼吁人们注意他自己的修辞重构。本书开篇就考虑了食品和药物之间以及合法物质和非法药物之间的模糊界限。这些区别与植物的固有特性几乎没有关系，而更多地与这些特性如何在（或反对）主流文化中潜在地揭示自己有关。被视为“非法”的药物通常是那些“有能力以与社会平稳运行背道而驰的方式改变意识的药物”。反过来也是如此：我们被鼓励食用植物，并进入完全改变的意识状态，当它们服务于相同的操作时。在他的“咖啡因”一章中，Pollan 追溯了咖啡文化的全球渗透如何“帮助人类屈服于机器的轮子以及新的经济和精神秩序的要求”。从他终生沉浸在花园中汲取灵感，波伦将他对药物（或“精神活性植物化学物质”）的​​调查视为使命的一部分，正如他在 1991 年的《第二自然：园丁的教育》中所写的那样，“半途而废”。正如他所写的那样，“将我们与自然世界联系起来的无数线索之一是将植物化学物质与人类意识联系起来的线索。”在 This Is Your Mind 的鸦片部分（改编自 1997 年 Harper 的作品）中，作者从追踪围绕罂粟的法律困境，到对“植物”变成“药物”的确切点进行形而上学调查，以及园丁变成罪犯。 Pollan 并非以秘密化学家的身份出现，而是在地堡中制造名牌药物。他是一名园丁，他的耕作恰好包括一些具有改变思维特性的植物和真菌。当然，这样的形象是另一种文化谈判。 Pollan 是一位专注而热情的心理学家。他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他综合了不守规矩的社会历史，并将其围绕在自己的吸毒经历中。他以深刻的洞察力和雄辩的口吻阐述了这些经历，没有像所谓的“旅行报告”一般的噼啪声。但迈克尔·波伦从未在他的作品中明确地将自己定位为支持合法化的倡导者或类似的东西。在 How to Change Your Mind 的后期，他表示希望迷幻体验会被更广泛地接受，即使是在严格的“治疗”背景之外。但随后他出拳。 “这是否意味着我认为这些药物应该简单地合法化？不完全的。”相反，他认为与经验丰富的向导（无论是实验室涂装的临床医生还是地下城市萨满）进行一对一的会议可能是理想的选择。在他的“鸦片”文章中，波伦遵循公民自由主义的语言。他对种植罂粟的追求与全美“拒绝接受发生在我们花园里的事情是一致的，更不用说我们的房子、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思想，是任何人的事，而是我们自己的事。”这样的论点同样非常有效。但是有人想知道如何有效地扩展它们以解释那些习惯被不成比例地定为犯罪的吸毒者。今年早些时候，54 岁的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卡尔·哈特 (Carl Hart) 的新书《成人用药》引起了一些争议。在其中，哈特坦率地承认娱乐性地使用海洛因。他认为，这样做应该受到《独立宣言》所保障的“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的保护。 Hart 和 Pollan 都没有为一些随心所欲的 Thunderdome 而激动，在那里，成瘾和药物依赖的真正破坏被淡化了。他们争论的是，美国已经是一种毒品国家。持续的、纳税人补贴的毒品战争只会混淆对精神活性物质的思考，而毒品依赖、死亡和大规模监禁却在增加。 “毒品战争对毒品的作用和用途的简单描述，”波伦写道，“长期以来，我们无法清楚地思考这些非常不同的物质的含义和潜在用途。”

Pollan 将“改变、强化、有时超越”日常意识的愿望视为人类文化的固有特征。就其本身而言，这是完全自然的。哈特更加严厉，呼吁对所有毒品进行合法化和监管，即使是那些最受诽谤的毒品。 Hart 对自己作为“使用者”的身份毫不尴尬，而 Pollan 自己与各种非法精神增强剂的冒险是以自我探索的名义进行的（他向读者保证，他自己与鸦片的醇厚相遇是“一个……时间实验”）。这些论点有一种保守的、几乎保守的性质。吸毒经历不再具有社会破坏性，但仍被归入个人家园的舒适客厅，这是个人财产权的延伸。换句话说，它们变成了适应的仪式。 Pollan 承认毒品战争“实际上是对某些毒品的战争，它们的敌人地位是历史意外、文化偏见和制度要求的结果。”然而，仍然有一种唠叨的感觉，他从这些虚伪中受益：他享受着自我修补和沉思的自由，这种自由并不普遍适用。鼓励好奇者进行娱乐意识摆弄的文化转变都很好。他们很棒。但如果没有减低伤害计划、赔偿、强大的社会安全网和其他可能定义毒品战争战前时期的进步政治措施，它们只是另一种特权。如果 1960 年代“毒品文化”的和平与爱承诺失败了，那是因为平等的崇高理想从未得到有意义的体现。 Pollan 可能是从迷幻药的教训中吸取教训的，在迷幻药中，显而易见的真相可以以具有启发性但不是规定性或说教性的方式向用户（或这里的读者）清楚地揭示出来。尽管如此，冒着 60 年代对你兄弟微笑并找到回到花园的路的迷幻陈词滥调的风险，我不禁感到人们必须将开放的思想导向行动。我们可能只是半途而废。但我们当然应该努力以平等的方式拥抱我们的吸毒者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