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实验室对蝙蝠病毒进行了研究,但没有意外释放的证据

2020-05-05 00:57:15

近十年来,一支来自中国武汉的科学家团队在南亚纵横交错,高风险地寻找蝙蝠及其携带的奇怪疾病。它们爬过洞穴,用网捕捉这些长着剃刀牙齿的哺乳动物,并铲起它们的公升排泄物。他们诱捕生活在蝙蝠栖息地附近的昆虫和老鼠,并从猎杀蝙蝠作为食物或民间药物的村民那里收集血液。

他们带着装有已知杀手-与人类致命疾病相关的病原体-的管子和小瓶回到了他们位于中国中部的最先进的实验室,也带来了一些惊喜。在许多情况下,他们捕获的包括以前科学上未知的外来冠状病毒。

武汉研究人员在蝙蝠病毒方面的工作要点在40多项已发表的研究和学术论文中进行了阐述,这些研究和学术论文描述了一项庞大而雄心勃勃的努力,以记录蝙蝠与中国最近爆发的疾病之间的联系。这些实验旨在阐明有时危险的病原体是如何从动物宿主跳到人类身上的。但专家表示,这项研究也存在隐性风险:实验室本身可能会促进科学家试图预防的疾病的传播。

周四,美国情报界发布了一份评估报告,正式得出结论,冠状病毒大流行背后的病毒起源于中国。虽然声明断言病原体不是人为或基因改变的,但声明明确拒绝排除病毒从武汉的实验室建筑群中逃脱的可能性,过去十年,该实验室一直处于全球研究蝙蝠传播的病毒的前沿,这些病毒与多种流行病有关。

“情报中心将继续严格检查新出现的信息和情报,以确定疫情是通过接触受感染的动物开始的,还是由武汉一个实验室的事故造成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表示。该办公室使用了美国情报界的通用缩写。

然而,尽管受到了严格的审查,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起源现在仍然不清楚,就像五个月前中国出现第一例病例时一样。虽然情报分析家和许多科学家认为实验室起源理论在技术上是可能的,但没有出现直接证据表明冠状病毒从武汉的研究设施中逃脱。许多科学家认为,证据坚定地倾向于一种自然传播:一种在深秋仍然未知的相互作用,允许病毒从蝙蝠或另一种动物跳到人类身上。

生物安全专家、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总统的前高级政策顾问、健康安全伙伴(Health Security Partners)执行董事杰森·拉奥(Jason Rao)说,“更有可能的是,大自然只比我们快了一步,创造了一种新的病原体,现在可以相当有效地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健康安全伙伴是一家总部位于华盛顿的非营利性组织,专注于减少全球生物威胁。

中国官员和科学家极力否认冠状病毒爆发与其展示研究中心之间有任何联系,该中心包括一个名为武汉病毒学研究所的高度安全的设施。武汉小组组长,著名病毒学家施正利认为,该研究所从未拥有引发疫情的SARS-Cov-2病毒,并已感染全球300多万人。在一篇社交媒体帖子中,施正荣表示,她“用生命打赌”,这次疫情“与实验室无关”。

与此同时,对该实验室研究的仔细审查突显了生物安全专家所说的中国科学家正在进行的研究中固有的重大风险。《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调查的学术研究记录了数十次与已知是致命病毒宿主的动物的接触,其中包括与冠状病毒大流行背后的病原体密切相关的菌株。虽然科学家们戴着手套和口罩,并采取了其他保护措施,但审查这些实验的美国专家表示,这些预防措施不一定能保护研究人员在洞穴或实验室中免受有害接触。

风险并不局限于与动物的互动。数十项常规研究需要从蝙蝠粪便中提取病毒,并分批培养,以便在广泛的实验中使用。在一些项目中,研究人员将不同冠状病毒的遗传物质拼接起来,创造出更容易感染人类细胞的嵌合体,用于实验室实验。

这项研究填补了科学家对致命病毒知识的关键空白,并促使中国科学家多次发出警告,称可能会出现一种新的类似SARS的疾病,实现从蝙蝠到人类的飞跃。但专家说,每一次实验都伴随着意外接触危险病原体的机会。事实上,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高安全实验室每年都会发生数十次这样的事故。

联邦记录显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国防部和其他美国政府机构近年来花费了数百万美元,资助美国科学家对蝙蝠冠状病毒的研究。其中一些科学家与武汉实验室的同事们合作过。

“即使实验室在机械上是安全的,也不能排除人为错误,”华盛顿非营利组织军备控制与不扩散中心(Center for arm Control and Non-Polision)的高级研究员林恩·克洛茨(Lynn Klotz)说,他撰写了一份关于实验室事故的综合研究报告。“事故时有发生,超过70%的时间都是由于涉及的人类。”

美国实验室的事故记录显示,多起意外感染和接触致命微生物,包括与炭疽病、埃博拉病毒和鼠疫有关的病原体。虽然没有中国实验室的可比记录,但去年的一篇中国科学论文描述了对研究致病病原体的高安全实验室的培训和监测方面普遍存在的系统性缺陷。

武汉首席科学家袁芝明在“生物安全与生物安全杂志”上发表的这篇论文中表示:“维护成本普遍被忽视;几个高水平的BSL[生物安全水平实验室]对常规而又至关重要的过程没有足够的运营资金。”他写道,大多数实验室“缺乏专门的生物安全管理人员和工程师”。

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化学和化学生物学教授理查德·埃布赖特(Richard Ebright)表示,虽然最终可能无法得知疫情的源头,但实验室不可能参与病毒释放的说法“是不可信的”。

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微生物学教授大卫·雷尔曼(David Relman)表示,疫情至少突显了对涉及能够对人类健康和经济造成广泛危害的病原体的研究进行更严格标准和全面监控的必要性。

“实验室事故的例子太多了。我们自己的疾控中心和其他所有人都发生过事故,即使是与非常危险的特工一起也是如此,“雷尔曼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人类是有缺陷的-不一致的,容易分心的-生物。”

但是,虽然意外泄漏可能是可能的,但还没有出现这样的事件的证据。科学家说,已知在武汉存在的与导致冠状病毒的冠状病毒关系最近的亲戚仍然是一个远亲。今年3月,《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杂志上发表了一项关于病毒起源的里程碑式的研究,淡化了发生事故的可能性,称“我们不相信任何类型的基于实验室的情景都是可信的。”

与石和其他武汉科学家密切合作的科学家称研究人员特别勤奋和谨慎。

传染病流行病学家莫琳·米勒(Maureen Miller)曾在美国资助的一个病毒研究项目中与施正荣共事,他驳斥了实验室起源理论,称其为“绝对的阴谋论”,并称施正荣“才华横溢”。

“她是一位严谨的科学家,”米勒说。“她非常非常致力于防止目前正在发生的那种情况。”

有报道称,特朗普政府试图向美国情报机构施压,要求其寻找武汉实验室与疫情之间存在联系的证据,之后,人们对施正荣和其他中国科学家无端成为替罪羊的担忧有所增加。《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周四报道称,一些分析人士担心,政府将寻求歪曲对该病毒的评估,以此作为将这场大流行归咎于中国的一种手段。这场大流行已经导致100多万美国人患病,6万多人死亡。

周四,特朗普总统在一次吹风会上表示,他有证据表明武汉的实验室与大流行之间存在联系。当被问及是否看到任何让他相信实验室工作人员负有责任的事情时,特朗普说:“是的,我见过。”他没有详细说明。

据一位知情的美国情报官员透露,在私人情报简报会上,政策制定者被告知,中国官员在病毒早期试图掩盖病毒的严重程度,但情报机构没有看到中国试图掩盖实验室事故的直接证据。由于讨论政府的审议,这名官员要求匿名。

“我们所知道的是,这是自然发生的,”另一名情报官员说。“我们知道它来自武汉。人们一直在猜测:这是不是来自市场?它来自实验室吗?我们只是不知道。

武汉研究所对蝙蝠及其疾病的密切关注始于25年前,当时研究人员开始调查呼吸道疾病SARS的起源。SARS是另一种病毒性疾病,在21世纪初导致约1000人死亡。中国科学家最终追踪到这种病毒是生活在中国南部云南省洞穴中的马蹄蝠。随后的研究证实,蝙蝠是许多人畜共患病的天然宿主,多年来,武汉的科学家们开始了数十项实验来研究它们,有时是与美国、澳大利亚和其他国家的研究人员合作。

研究论文显示,为了将野外工作中意外感染的风险降至最低,研究人员戴上了护目镜、防撕裂手套和N95口罩,与医院医务人员使用的口罩相似。但是,参与过涉及活体动物研究的美国科学家表示,防护装备虽然有帮助,但不一定能保护工人免受马蹄蝠的抓伤或咬伤。此外,科学家们说,即使正确使用,N95口罩也不足以阻止所有病毒。

一位在联邦政府实验室有丰富经验的美国科学家说,“无论工作人员是在野外还是在实验室里与蝙蝠互动,他们经常会让自己面临感染的风险。”联邦政府实验室利用活动物研究人类病原体。这位科学家不愿透露姓名,因为他没有被授权公开谈论外国的实验室做法。

更具争议的是武汉研究所2015年对创造嵌合体的研究,嵌合体是一种混合病毒,它结合了两种蝙蝠传播的冠状病毒的成分,包括一种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由此产生的变异病毒更容易感染人类细胞,使其更适用于实验室实验。专家说,这样的“功能获得”实验-增强病原体的自然特征-在西方一直是一个有争议的来源,因为如果变异的菌株逃脱实验室的限制,可能会造成伤害。

这位美国科学家说:“没有实验室工作人员去计划感染。”“我担心的是,如果全世界不在实验室实践中采用更好的安全性和透明度,这将不会是这种性质的最后一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