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数十亿人分发COVID疫苗将是具有挑战性的。我们将需要瓶子、针头、冷藏、空运、训练有素的卫生保健专业人员等等。19世纪分发天花疫苗的挑战甚至更大,因为除了资源较少外,牛痘疫苗在地理上很罕见,只会很难感染人类。此外,储存疫苗的最好方法是在人体内,但只有在人体的免疫系统击败病毒之前,这种方法才有效。因此,一场疫苗信使的接力赛被创造出来,以便在世界各地分发疫苗。
1803年,(西班牙)国王确信疫苗的好处,命令他的私人医生弗朗西斯·泽维尔·德·巴尔米斯(Francis Xavier De Balmis)将疫苗送到北美和南美的西班牙自治领。为了在航行期间保持疫苗处于可用状态,医生从西班牙的孤儿院招募了22名以前从未患过牛痘或天花的年轻男孩,年龄在3至9岁之间。在横渡大西洋的旅途中,德·巴尔米斯为这些孤儿接种了活生生的疫苗。两名儿童在出发前立即接种了疫苗,当他们的手臂上出现牛痘脓疱时,从这些皮损中提取的材料被用来为另外两名儿童接种疫苗。
英国人试图用同样的方法将疫苗送到印度,但高温和海难导致多次失败,直到安德里亚·鲁斯诺克(Andrea Rusnock)写道,让·德卡罗(Jean De Carro)成功地将活牛痘从维也纳经由巴格达运往孟买。
德·卡罗是日内瓦人,在爱丁堡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在维也纳行医,成为欧洲大陆詹纳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正是通过德卡罗的基金会,奥地利、波兰、希腊以及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等城市引入了疫苗接种。在给詹纳的一封信中,德卡罗仔细描述了他成功的航运技巧。首先,他用牛痘淋巴浸透了皮棉,然后把皮棉放在两块玻璃之间,一块是凹的,一块是平的。然后他用油封住了它。“为了防止光线进入,”德卡罗继续说,“我通常用一张黑色的纸把它折起来,当我被要求送到巴格达时,我采取了预防措施,去了一家蜡钱德勒酒吧,在密封的玻璃杯周围涂了很多蜡,以至于可以做成球。”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它仍然漂浮在底格里斯河岸边。
在美国,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也想接种疫苗,但在几次未能从哈佛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送出活牛痘后,“杰斐逊设计了一种新的容器:内腔将容纳液体淋巴,而周围的腔则装满冷水,将淋巴隔绝。”
[后来]托马斯·杰斐逊总统给了梅里韦瑟·刘易斯和威廉·克拉克一些牛淋巴,让他们在密西西比河以西进行探险。1803年美国从法国购买路易斯安那州时,安东尼·索格伦是圣路易斯唯一的执业医生,他从刘易斯和克拉克那里获得了一些牛痘淋巴,并开始免费为包括美洲原住民在内的个人接种疫苗。索格伦的免费疫苗接种计划在詹纳发表他的调查报告大约十年后,在密西西比山谷建立了牛痘。
即使在交付时,疫苗也必须保持存活,以便激励每一批疫苗接种员为下一批人提供疫苗:
在格拉斯哥,父母必须先付1先令(1801)的押金,然后再付2先令(1806),只有当孩子回到诊所时才能退还(然后可以从儿童的皮损中提取更多的牛痘)。在波士顿,沃特豪斯求助于付钱给父母给他们的孩子接种疫苗,以保持牛痘的供应。
偶尔会达到群体免疫力,但这意味着没有办法为下一代储存疫苗!因此,医生们将目光投向了新成立的机构,这些机构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方法将疫苗运往世界各地。
回到英国和印度,在德卡罗努力将牛痘带到巴格达后,一名亚美尼亚儿童被感染,他手臂上的淋巴被送到巴士拉,在那里,东印度公司的一名外科医生建立了一场手臂到手臂的接力赛,将牛痘带到了孟买:
1802年6月14日,安娜·杜斯豪尔成为印度第一个成功接种天花疫苗的人。除了根据给她接种…疫苗的医生的笔记,人们对她知之甚少,只知道她“脾气非常好”。接下来的一周,孟买的另外五名儿童接种了杜斯豪尔手臂上的脓液疫苗。从那里,疫苗通常手挽手地穿过印度,到达英国的各个基地-海德拉巴、科钦、泰利切里、清格勒普特、马德拉斯,最终到达迈索尔的皇家宫廷。
就像今天一样,人们对疫苗感到恐惧和反对,尤其是在印度,因为它是外国的,威胁到了使用各种疫苗的当地治疗师,而疫苗快递的使用意味着“疫苗正在通过所有种族、宗教、种姓和性别的身体传播,这与印度教坚定不移的纯洁观念背道而驰。”
为了反击反对派,英国人开始了一场以印度皇室为特色的广告宣传活动。例如,根据一种令人信服的解释,上面的图片显示了迈索尔的三位印度女王,右边的女王突出地描绘了她接种牛痘的手臂,而左边年龄较大的女王则显示了与天花有关的嘴巴周围的变色。因此,右边年轻的女王象征着健康、活力和英国科学的价值。
19世纪提供疫苗所面临的挑战--储存、运输、恐惧和激励--与我们今天面临的挑战惊人地相似。19世纪提供天花疫苗的努力令人印象深刻。在詹纳的小册子出版后的几年内,疫苗已经在世界各地传播开来。21世纪的努力需要大得多。我们的文明比19世纪拥有更多的资源。我希望我们能配合他们的意愿和智慧。